画卷中昏黄的灯光下,两个年纪稍大的队员由于困倦而合上了双眼,队长精神却带着一脸舒展不开的愁,毛猴天真地笑着,秦煜仍为那些毁了的植被愤怒不已。没有穿统一的工作装,却带着一致的疲累与狼狈。队员们挨个凑过来看,却都在画架前一言不发,六周年的画像,真实得如同他们在山林中度过的每一天。
“我会带回去装裱做好防护措施,然后重新带回来。”程央说。
队员们点了点头,眼睛红红的,没有说话,她懂他们,他们知道。
程央连画带架搬去通讯室里让颜料风干,队员们各自回房补觉,过不了几个小时,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“我来吧。”秦煜与她说了今天第一句话。
程央点了点头,跟在他身后。
画架搁置在通讯室中间,既过风又不必担心窗口透进的日晒雨淋。
“好好休息。”
程央转身往后走,秦煜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。
他累了,低头的时候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。
“秦煜。”
“嘘—”
两个人静静地站着,隔着一扇门,屋外有悦耳的鸟啼声。
“是喜鹊。”
“嗯。”
过了许久,他松开手:“累了一晚,你去睡会儿吧。”
程央转过身子,盯着他看。他没动,就让她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