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仔细看他,便能发现,他唇边带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眸光里溢出淡淡的阴鹜气息,与面容格格不入,仿佛整个人都裹着一层密实而虚伪的皮囊。
“不过可惜,册立新的储君,是皇上的意思。”
他笑叹了口气,眼底露出极其虚假的无奈之色,“可惜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即便是我十分钦佩太子殿下,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。”
“皇上的意思?”陈阁老想起皇庭别苑里那个人,忍不住厌恶皱眉,问出众人的心声。
“他又想立谁为储?”
杭秋水似没有发现众人眼底的不耐烦,笑着从宽阔的袖袍中掏出一卷刺目的明黄圣旨。
众臣顿时一片鸦雀无声。
杭秋水环顾众人,面色无波,声线稳稳念道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七皇子祁谈,德实天生,至性仁孝。为天意所属,兹恪遵初诏,载稽典礼,俯顺舆情,谨告天地、宗庙、社稷,授以册宝,立为皇太子,正位东宫,以重万年之统,以繁四海之心。”
众臣面面相觑,稍有心气的,心里无一不是愤懑难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