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憾生也没有隐瞒,笑意露出阵阵苦涩,他无奈道:“家道中落,父亲身患重病,全靠王老爷的救治,如今每日都要靠昂贵的药材续命,断一天都不行。”
还是个孝子。
“苦命的人,不会一直苦下去的。”竹清歌起身:“天色已晚,我就不继续打扰了。”
“憾生送郡主出去。”
月色戚戚,照在王憾生的身上,他身材瘦削,宽大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,风一吹,衣袖便被吹的很高。
“憾生……”竹清歌临走前,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:“这个名字,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吗?”
王憾生摇摇头。
“是我来这里以后取的。”
“有什么含义吗?”
“很遗憾,要以这样的方式继续生存在世上。”
听到这里,竹清歌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。
“郡主。”王憾生对她深深作揖:“自家道中落以后,您是第一个愿意站出来帮助我之人。”
他的声音总是清浅淡然,听不出多么浓烈的情绪,那样如涓涓细流的温弱口气,却承受着巨大的苦难与折磨,让人忍不住的心疼。
“郡主的恩惠,憾生绝不会忘。”
第二天一早,厨房的吃食便送来了水云苑,丝毫没有怠慢。
“小姐,锦瑟先帮您测一下有没有毒。”锦瑟说着,拿出一根银针放进菜里,确认银针没有变色,这才将筷子递了上去。
“他们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,下毒害我。”竹清歌舀了一勺燕窝,细细品味,味道确实不错。